"林老师本信选配，您的手表停了。"班长指着那块褪色的帆布手表说。
林砚抬起手腕看了看，淡淡地说："还能走。"
教室里一片静默，没人注意到他袖口那道浅色的疤痕。
三个月后，当教育局的人翻开（7）班的高考成绩单时，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48人参考，47人过660分。
"这不可能。"调查员的声音在颤抖。
01
九月的梧桐叶还未黄透，市一中高三（7）班就迎来了他们的新班主任。林砚推开教室门时，正值课间，四十八张稚嫩的脸庞齐刷刷地转向门口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，左手腕上戴着一块褪色的帆布手表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。
"我姓林，以后是你们的班主任。"他的声音平静如水，没有初次见面的热情，也没有严厉的威严。讲台上放着一摞泛黄的奥数竞赛旧书，封面印着"1998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题解"的字样。
展开剩余95%班长李明举手发言："林老师，您之前在哪个学校教书？"
"没在学校教过。"林砚的回答简洁得让人意外。
教室里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。这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男人，为什么会出现在市一中最普通的班级里？他的履历表只有薄薄一页，工作经历一栏空白得令人费解。
开学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后，高三（7）班的平均分排在年级倒数第三。年级主任王老师找到林砚，建议他给学生们开个动员会，提高班级士气。
"尽力就好。"这是林砚在第一次班会课上说的唯一一句话。学生们面面相觑，这样的班主任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晚自习时分，整栋教学楼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。李明路过办公室时，看见林砚还在里面，面前摆着一台老式计算器，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复杂的公式。
"老师，您在算什么？"李明推门进去。
林砚迅速将草稿纸翻了个面，那些看起来像量子力学的公式瞬间消失在桌面下。"没什么，年轻时瞎琢磨的东西。"
李明好奇地看了看桌子，除了那台计算器，还有几本大学物理教材和一本《现代化学反应机理》，书页都翻得起了毛边。办公桌的抽屉半开着，里面似乎放着什么证件，但林砚很快就将抽屉推紧了。
"老师，您是大学毕业的吧？"
"算是。"林砚站起身，收拾桌上的资料。"你回去上自习吧，有问题明天问。"
李明离开办公室时回头看了一眼，林砚正将那些草稿纸小心地收进抽屉里，动作谨慎得像在处理什么重要文件。
十月初的月考成绩公布，高三（7）班的平均分比开学时提升了12分，从年级倒数第三跃升到第八名。虽然进步不算惊人，但足以让其他班主任侧目。
化学老师陈老师拿着批改好的试卷来找林砚："你给学生改作业时，能不能别标注那些超纲的东西？"
"什么超纲？"林砚接过试卷，看到自己在一道有机化学题旁边写的批注——那是大学有机化学的反应机理，用来解释题目中反应的本质原理。
"这些内容高中生理解不了，会扰乱他们的思路。"陈老师指着那些批注说。
林砚默默地拿起橡皮，将所有的批注都擦掉了。"我注意一下。"
陈老师离开后，林砚重新打开试卷，用红笔在原来的位置写上了标准答案的要点。但是晚自习时，李明发现那些被擦掉的内容又重新出现在黑板上，只是换了一种更简单的表述方式。
十一月的市级联考结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。高三（7）班冲进了年级前四，这个曾经的倒数班级突然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。
英语老师张老师找到林砚，手里拿着一份学生作文："你给学生整理的作文素材从哪里来的？"
"旧书摊淘的过期杂志。"林砚的回答依然简洁本信选配。
"但是这三篇素材，我昨天在雅思真题里见过，几乎一模一样。"张老师的语气带着疑惑，"你确定是从过期杂志上看到的？"
林砚点点头，没有多做解释。张老师走后，他打开电脑，删掉了一个名为"国际考试资料库"的文件夹。
那天晚上，林砚在黑板上写下了新的作文素材，但这次他选择了一些更加常见的例子，那些可能暴露什么的内容被小心地避开了。
02
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，气氛格外紧张。高三（7）班的成绩虽然进步明显，但一些家长对林砚的教学方法产生了质疑。
"林老师从来不给孩子们布置额外作业，这样下去怎么能考好大学？"一位家长站起来质问。
"就是，我们要求换班主任。"另一位家长附和道。
林砚静静地听着家长们的抱怨，然后走到讲台前，翻开班级的错题本。"李明，数学薄弱点是三角函数的和差化积，物理力学部分的摩擦力分析需要加强。"
"王小雨，语文古诗词鉴赏缺乏系统性，建议从唐诗入手。英语听力反应速度慢，是因为词汇量不够。"
"张浩，化学方程式配平总是出错，因为对离子反应的本质理解不深。生物遗传题的失分点在于对基因型推导逻辑的混乱。"
他一个一个地说着，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。更令家长们惊讶的是，他甚至知道一些连家长都快忘记的细节。
"刘涛，你小学三年级转学到向阳小学，是因为搬家对吧？那次搬家让你对环境变化特别敏感，所以现在做阅读理解时总是过度解读题目含义。"
刘涛的母亲瞪大了眼睛："林老师，您怎么知道这些？"
林砚合上错题本："当老师的，应该了解自己的学生。"
家长会结束后，再没有人提换班主任的事。
寒假期间，林砚自愿留校为学生答疑。整个校园空旷得只有他们一个班级的学生。白天的答疑很正常，但夜幕降临后，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寻常。
保安老李巡逻时经常看到教室里还亮着灯，林砚一个人站在黑板前，用粉笔画着复杂的物理模型。那些图形看起来不像高中物理，更像是大学实验室里的研究资料。
最奇怪的是，每当这个时候，校门口总会停着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黑色轿车。车里坐着一个穿制服的人，隔着玻璃朝教室的方向点头，然后开车离开。
"林老师，那是您的朋友吗？"李明有次撞见了这一幕。
"嗯，老同事。"林砚擦掉黑板上的图形，动作有些匆忙。
李明想问更多，但林砚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。走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，那块帆布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，学校举行了盛大的誓师大会。林砚被安排作为教师代表发言，但他站在台上时，却临时改变了计划。
"今天不听我说，听你们说。每个人报一下自己的目标院校。"
学生们有些意外，但还是按照座位顺序一个个站起来说着自己的理想大学。当轮到最后一排的转校生马强时，这个平时话不多的男孩站起来说："我还没想好。"
林砚突然开口："你适合考国防科技大学的计算机系。"
马强愣住了，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愣住了。马强的成绩在班里只能算中等，而国防科技大学是顶尖院校，录取分数线极高。
"老师，您是不是说错了？"马强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没有说错。你对计算机有天赋，而且你父亲生前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进军校。"林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马强的眼睛瞬间红了。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父亲临终前的遗愿，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秘密。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班主任，怎么会知道这些？
春天来临时，高三（7）班进行了最后一次大型模拟考试。成绩公布的那天，整个学校都震惊了——这个曾经的普通班级，平均分竟然超过了实验班。
更令人不解的是，全班四十八名学生的分数极度集中，除了因突发阑尾炎住院的体育生张磊外，其余四十七名学生的分数都在640到655分之间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精确地控制着每个人的成绩。
校长把林砚叫到办公室："林老师，您是怎么做到的？"
"学生们努力的结果。"林砚的回答依然简洁。
校长翻开林砚的档案，那张薄薄的履历表让他更加困惑。工作经历一栏空白，只有一张1998年全国数学奥赛金牌的复印件，以及一张学位证书的复印件——上面写着"清华大学物理系博士"。
"林老师，您之前真的没有教学经验？"
"第一次当老师。"
校长合上档案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这个谜一样的班主任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？
03
高考结束后的等待是最煎熬的。查分前一天晚上，林砚最后一次走进高三（7）班的教室。黑板上还留着他上次写的板书，几个简单的字："保持平常心"。
他拿起粉笔，在这几个字下面画了一条横线，然后放下粉笔，转身准备离开。就在这时，袖口无意中撩起，露出了手腕上一道浅色的疤痕。
那道疤痕的形状很特别，像是被高温烫伤留下的痕迹，不是普通的生活意外能造成的。
李明推门进来，想要和老师道别："林老师，您的手机壁纸换了？"
林砚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，上面是一扇庄严的大门，门前有士兵站岗，门楣上的字体威严肃穆。他迅速按灭屏幕："随便拍的。"
"那是什么地方？"
"一个工作单位。"林砚收起手机，走向门口。"明天就知道成绩了，别紧张。"
查分那天是个阴云密布的早晨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刚刚启动查分系统，就被眼前的数据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高三（7）班，四十八人参考，四十七人分数超过660分。最低分661分，最高分679分，分数分布之均匀令人难以置信。唯一没有达到660分的学生，正是考前因急性阑尾炎缺考的张磊。
"这不可能。"教育局局长盯着电脑屏幕，反复确认着数据的真实性。"一个班级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分布。"
"会不会是系统错误？"副局长建议重新核查。
但是三次核查的结果都一样，没有任何错误。四十七个学生，四十七个超过660分的成绩，这在整个市的教育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奇迹。
消息很快传到了学校。校长接到电话时，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这样的成绩，不仅会让高三（7）班成为全省的焦点，也会让林砚这个神秘的班主任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。
上午十点，纪委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学校。
校长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像即将爆发的暴风雨。纪委的调查员翻看着林砚的档案，每一页都让他们更加困惑。
"林砚，男，39岁，清华大学物理学博士，社保记录显示无业。"调查员念着档案上的信息，"您能解释一下，为什么一个博士会来中学当班主任吗？"
林砚坐在对面，神情平静："个人选择。"
"您的工作经历一栏是空白的，毕业后到现在这十几年，您都在做什么？"
"做一些研究工作。"
"什么研究？在哪个机构？"
林砚沉默了片刻："不方便透露。"
调查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这样的回答显然无法让他们满意。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时，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"请进。"校长说道。
门开了，走进来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子。当他看到坐在里面的林砚时，整个人猛地立正，声音有些颤抖："您怎么在这里？"
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。院士？这个看起来普通的中学班主任，竟然是院士？
来人是省教育厅的厅长，他认识林砚，但显然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。
"您来做什么了解情况。"林砚平静地说。
厅长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："诸位，我想你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。"
厅长的话让调查戛然而止。他示意其他人离开，只留下校长和纪委负责人。
"林砚教授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的退休研究员，主要从事芯片材料的基础研究工作。"厅长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众人心上。
"退休？他才39岁。"校长难以置信地说。
"特殊情况的提前退休。"厅长看了一眼林砚，"三年前实验室出了事故，林教授为了保护同事和实验数据，身体受了重伤。组织上考虑到他的贡献和身体状况，同意了他的退休申请。"
这解释了林砚手腕上那道疤痕的来源，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学的讲台上。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——为什么选择来当中学老师？
"林教授，您来当班主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？"纪委负责人直接问道。
林砚看着窗外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："承诺。"
04
林砚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实验室里火光冲天，他拼命抢救那些珍贵的研究数据，也拼命保护被困在里面的同事。在那场事故中，他的好友——一个同样从事科研工作的人——为了保护实验设备而献出了生命。
"他叫马建国，是我的大学同学，也是实验室的伙伴。"林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但每个字都沉重如山，"他有一个儿子，叫马强，在市一中读高中。临终前，他托我照顾这个孩子。"
马强，就是高三（7）班最后一排那个转校生，那个被林砚说适合考国防科技大学的男孩。
"所以您来当班主任，是为了照顾马强？"校长问道。
"起初是的。但后来我发现，这些孩子都需要帮助。"林砚转过头，"马建国生前常说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，但教育是一切的基础。我觉得他说得对。"
厅长点点头："所以您隐瞒了身份，以普通老师的身份来到这里。"
"我不想让孩子们有压力，也不想让学校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什么。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班主任。"
随着真相的逐渐清晰，林砚的教学方法也开始有了解释。他用科研的思维来分析高考的考点，将每一个知识点都拆解成最基本的原理，然后用最高效的方式传授给学生。
那些泛黄的奥数竞赛旧书，是他当年获得金牌时的参考资料。那块褪色的帆布手表，是实验室团队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时的纪念品。那些看似超纲的批注，其实是他在用更深层的原理帮助学生理解表面的现象。
"您是怎么预测到高考题目的？"纪委负责人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。
"我没有预测高考题目。"林砚摇头，"我只是分析了历年考试的规律，用数学模型计算出了可能出现的题型，然后针对性地进行训练。"
这解释了为什么英语作文素材会与雅思真题重合——他有渠道接触到国际考试的题库，自然能够预判出类似的题材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学生们的成绩能够如此集中——他用科学的方法精确地计算出了每个学生的能力边界。
关于那辆经常出现的军区牌照轿车，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"实验室的研究涉及国家机密，即使退休了，我仍然需要定期接受保密检查和参加一些必要的会议。"林砚解释道，"那辆车是来接我去开会的。"
寒假期间在黑板上画的那些复杂图形，其实是他在为一位大学教授朋友验算论文中的理论模型。作为顶尖的科研人员，即使退休了，学术界的同行们仍然会向他请教一些前沿问题。
"所以每次开会后，您都会回到学校继续当老师？"校长问道。
"是的。对我来说，教书和研究一样重要。"林砚说，"甚至更重要。"
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。一个国家重点实验室的研究员，一个在科研领域做出重大贡献的院士，竟然认为教中学生比做科研更重要。
随着调查的深入，林砚身上的每一个谜团都得到了解释。
他对学生家庭情况的了解，来自于他强大的信息搜集和分析能力。作为科研人员，他习惯于收集所有相关的数据，包括每个学生的家庭背景、学习历史、性格特点等等。他甚至建立了一个数据库，用来分析每个学生的学习模式和潜在问题。
他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，是因为在实验室工作时养成的习惯——朴素、实用、不张扬。那台老式计算器是他在实验室使用了十几年的工具，已经成了他思考问题时的必需品。
至于为什么选择高三（7）班这个普通班级，原因很简单——马强就在这个班级。
"您原本只是想照顾马强一个人？"厅长问道。
"开始是的，但是当我真正了解这些孩子后，我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。"林砚说，"他们缺少的不是天赋，而是正确的方法和足够的信心。"
05
关于那令人震惊的高考成绩，真相并没有什么黑幕或者作弊。林砚用科学的方法分析了每个学生的能力，制定了精确的学习计划，然后用最高效的方式进行教学。
"我把高考看作一个工程项目。"林砚解释道，"明确目标，分析现状，制定方案，执行计划，监控进度，调整优化。这是科研项目的标准流程，也适用于教学。"
他为每个学生建立了详细的档案，记录他们的知识掌握情况、学习速度、易错点、提升空间等等。然后用数学模型计算出每个人的最佳学习路径，确保他们在高考时能够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。
四十七个学生分数集中在640-655分之间，并不是巧合，而是精确计算的结果。林砚知道每个学生的能力上限，也知道如何让他们在高考时发挥出最佳水平。
"您是说，您把这些学生当作实验对象了？"纪委负责人的语气有些严厉。
"不，我把他们当作我最重要的项目。"林砚纠正道，"科研可以失败，但教育不能。每一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，都值得用最好的方法去培养。"
关于林砚为什么知道马强父亲的遗愿，答案很简单——他就是马建国临终前唯一的陪伴者。
那天晚上，马建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林砚说："我儿子马强，成绩不好，但是对计算机有兴趣。如果可能的话，希望他能考军校，像我一样为国家做点事情。"
"我答应了他。"林砚说，"所以我必须来照顾马强，也必须帮助他实现父亲的愿望。"
但是当林砚真正了解马强的情况后，他发现这个孩子确实有计算机天赋，但成绩确实不够理想。于是他制定了详细的计划，不仅要提高马强的成绩，还要培养他在计算机方面的兴趣和能力。
"马强现在的成绩如何？"厅长问道。
"671分，超过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线。"林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，"他父亲的愿望实现了。"
随着高考成绩的公布，高三（7）班的四十七名学生都面临着选择大学的问题。令人意外的是，其中有三十九名学生选择了国防七子院校——那些与国防科技相关的顶尖大学。
"这是巧合吗？"校长问道。
"不是巧合。"林砚摇头，"在教学过程中，我经常给他们讲一些科技发展的故事，讲国家建设对科技人才的需要。他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样的志向。"
这些十八岁的年轻人，在林砚的影响下，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社会责任。他们不再只是为了高分而学习，而是为了将来能够为国家的科技发展做贡献而努力。
"您相当于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后备的科技人才。"厅长说道。
"这是我应该做的。"林砚说，"马建国生前常说，科技兴国，教育为本。我现在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。"
唯一没有达到660分的学生张磊，因为考前突发急性阑尾炎而缺考。当他得知班级的整体成绩时，既为同学们高兴，也为自己感到遗憾。
"林老师，我是不是拖累了班级？"张磊在医院里问林砚。
"成绩不能代表一切。"林砚坐在病床边，"你的体育天赋是班里最好的，这是别人无法替代的优势。"
张磊决定复读，希望明年能够和同学们一样考出好成绩。但是当他回到学校时，发现林砚已经离开了。
"林老师去哪里了？"张磊问校长。
"回到他原来的岗位了。"校长说，"但是他留下了一些东西给你。"
校长递给张磊一个信封，里面是林砚手写的知识点总结，密密麻麻几十页，涵盖了高中所有科目的重点和难点。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：
"张磊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学习是成长的阶梯。两者缺一不可，但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。加油！——林砚"
当调查结束，真相大白后，林砚面临着一个选择：继续留在学校当老师，还是回到实验室继续他的科研工作。
"林教授，国家还需要您的研究。"厅长说道，"新的芯片项目刚刚启动，非常需要您的参与。"
林砚看着窗外的校园，学生们正在操场上跑步，青春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"我可以一边做研究，一边教学吗？"
"这可能比较困难。研究工作需要保密，而且时间要求很严格。"
林砚沉默了很久，最后点点头："我明白了。"
三天后，林砚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，准备离开学校。那台老式计算器、那些泛黄的奥数书籍、那块褪色的帆布手表，都被小心地装进了纸箱里。
06
在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晚上，林砚最后一次走进高三（7）班的教室。虽然学生们都已经离校了，但他还是习惯性地走到讲台前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字。
这一次，他写的不是知识点，也不是公式，而是一首诗：
"长风破浪会有时，直挂云帆济沧海。"
写完后，他放下粉笔，在讲台前站了很久。这间教室里有太多的回忆，有学生们求知的眼神，有他们进步的喜悦，有师生之间的温暖互动。
就在这时，教室门被推开了，李明走了进来。
"林老师，我听说您要走了。"
"是的，要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。"
"我们会想念您的。"李明看着黑板上的诗句，"这是给我们的寄语吗？"
"是的。希望你们都能有远大的志向，也希望你们都能在人生的道路上勇敢前行。"
李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："这是我们全班同学写给您的信，每个人都写了一段话。"
林砚接过本子，翻开第一页，看到马强工整的字迹：
"林老师，谢谢您帮我实现了父亲的愿望。我会在国防科技大学好好学习，将来像您一样为国家做贡献。"
回到实验室的第一天，林砚的同事们都很惊讶。这个离开了一年的伙伴，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。
"林院士，您的气质变了。"实验室主任说道，"变得更加平和了。"
"可能是当老师的缘故吧。"林砚换上白大褂，重新站在了熟悉的实验台前。
新的芯片材料项目确实很重要，关系到国家在半导体领域的战略布局。林砚很快就投入到紧张的研发工作中，但是他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学生。
每周末，他都会收到张磊寄来的信。这个复读的体育生按照林砚留下的学习计划在努力着，成绩正在稳步提升。
"林老师，这周的数学我又进步了5分。"张磊在信中写道，"按照您的方法，我觉得明年的高考应该没问题。"
半年后的一个下午，实验室里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。门卫通报说有学生要见林砚，实验室的同事们都很好奇——院士级别的科学家，怎么会有学生来访？
来的是李明，现在已经是清华大学物理系的新生了。
"林老师，我来北京了，想来看看您。"李明站在实验室门口，有些紧张。
"进来坐。"林砚放下手中的实验器材，带着李明来到办公区域。
"学校生活怎么样？"
"很好，就是有些想念高中时光。"李明看着实验室里复杂的设备，"原来您是在这样的地方工作的。"
"是的，这里是我的另一个课堂。"林砚泡了杯茶递给李明，"你们其他同学怎么样？"
"都很好。马强在国防科技大学适应得很快，已经开始跟着导师做项目了。王小雨考上了北外，现在正在准备出国交流。张浩去了华东理工，说要学化学工程，将来要做新材料研究。"
听着学生们的近况本信选配，林砚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这些孩子都在按照自己的规划前进着，都在为实现更大的目标而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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